“角色”的自我鉴定

更新日期:2024-05-18 10:09

很早以前，读到一条“欧美俗谚”，说：“人，一半是天使，一半是魔鬼，人身上既有神性，又有兽性。神性就是善，兽性就是恶。人是神与兽、善与恶的对立统一体。”

刘墉先生的散文《上帝、天使、魔鬼》，与上述“欧美俗谚”迥然不同。他说——

上帝、天使、魔鬼，这是三个相差多远的角色！谁能想到我们在一天当中，甚至一生当中，竟然随时可能扮演其中的一样。

有情趣的时候是天使，有信心的时候是上帝，有怨恨的时候是魔鬼。

精神抖擞的时候是上帝，精神轻松的时候是天使，精神萎靡的时候是魔鬼。

少年飞扬时是天使，中年跋扈时是上帝，晚年顽固时是魔鬼。

……（省略）

大概每个人与生俱来，就是天使、上帝与魔鬼的混合，在“神”里有“魔”性，在“魔鬼”中又见“天使”。

……（省略）

且不论冥冥中是不是真有上帝、魔鬼与天使，你我不都穿梭在三者之间吗？

刘墉先生这“三角转”脸谱分析，像是舞台后面化妆室里的一面镜子。醜奴儿学着《战国策》“邹忌讽齐王纳谏”故事中邹忌的样，“揽镜自窥”，对自己的灵魂嘴脸作了一番“角色”的自我鉴定。

既然，“中年跋扈时是上帝”，咱早已告别“中年”了，自然没有“跋扈”的条件；其实，即使在“中年”，醜奴儿也毫无“跋扈”的资本和底气。既然，“精神抖擞的时候是上帝”，咱早已显得筋疲力尽，绝对“抖擞”不起来；其实，曾经有过的“精神抖擞”也是装出来的，如同“虚胖”。既然，“有信心的时候是上帝”，咱虽未心灰意冷，却已远非信心满满了；其实，“信心”也脆弱，经不起太多忽悠、太多挫折的伤害。哎呀，“上帝”的角色条件太苛刻，自动放弃吧。

既然，“晚年顽固时是魔鬼”，咱得提醒自己：你算老几？顽什么固？绝不昏昏然坚持“顽固”，非得带着花岗岩脑袋去极乐世界。既然，“精神萎靡的时候是魔鬼”，咱就自觉“振作”一些；虽已有些“萎靡”症状，却是可以凭借祖传的针灸矫正的。既然，“有怨恨的时候是魔鬼”，咱就坚决消除“怨恨”；因为“怨恨”会产生损害健康的毒素，咱若“怨恨”不就等于自戕，自残！呵呵，“魔鬼”这角色，咱虽有些“天赋”，但又并非十分沉迷；就像总会“露尾巴”，却也多少有些“夹着尾巴”的自觉。

既然，“少年飞扬时是天使”，咱早已“老眉卡吃眼”，咋“飞扬”？不过，不是说“精神轻松的时候是天使”么？不是说“有情趣的时候是天使”么？咱受佛陀的谆谆教诲，扔掉了许多哭笑不得的包袱，基本算得“精神轻松”的；如果说，自得其乐、自娱自乐，喜欢观赏“苍蝇搓脚，蜘蛛吐丝”之类尘世风景，也算得“有情趣”，咱还是“有”些的。哈哈，咱虽不敢自诩是“天使”的最佳演员，却偶尔真会冒出几分跟这一角色匹配的“天性”。

刘墉先生说，“大概每个人与生俱来，就是天使、上帝与魔鬼的混合”，醜奴儿可能是个例外，因为，醜奴儿在人生舞台上演到今天，从未与“上帝”一角沾过边，从未入过穿梭在“上帝、魔鬼与天使”三者之间的“戏”！若说醜奴儿常在“魔鬼”与“天使”两种角色之间摇摇摆摆——大概都近乎“客串”——倒是比较确切的。老来尤其如此。